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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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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兩人之後仍舊慢悠悠的閑逛著,只是彼此間話語多了起來,陳初陽同人說了,他還想去老林裏,也順口問了人,他們什麽時候回去。

“再說吧。”柳群峰的回答明顯的有些遲疑,他說話的時候,還望著遠處的山地。

陳初陽倒是沒有留意,柳群峰的眼神望向了哪裏,沒問出回家的具體時間,他也沒在意,想著多休息兩天也好,他們吃了人家的烤羊總要給人幹幾天活。

想到明日能吃烤羊,陳初陽便知道,大舅舅家裏的日子應該過的還可以,不然也不可能宰羊待客。

兩人從表姐家裏回來的時候,剛好申時過半,算來他們只出去了一個多時辰。

回家後,柳群峰便同黑娃一起騎馬去了,陳初陽則是幫著大舅母幹活兒,他們這幾日要把土豆種子選出來,再過半個月左右,就要開始下種了。

土豆有大有小,做種子的個頭最小的那一撥是最好的,稍大些的就要用刀破開,一分為二或者三,如此才不會浪費種子。

和大舅母還有表嫂他們一起幹活兒的時候,難免的就會聊起家常,舅母他們這才知道,陳初陽和柳群峰婚前竟然是不認識的。

“這還真是天定的姻緣啊,看你們相處的這般好,還以為你們認識許久了。”大表嫂滿臉的驚訝,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一瞬。

柳群峰的事兒,他舅舅家裏自然是知道些的。

他當年定親的時候,柳家來通知了,可就在徐家等著去喝喜酒的時候,卻得知親事取消了,之後好些年都沒有柳群峰親事的消息。

能從旁人嘴裏聽到自己和柳群峰關系很好,陳初陽心裏很是高興,他也知道,旁人能有這種印象,全都是柳群峰的功勞,他對他真的挺好的。

陳初陽嘴角不由有了笑,大舅母也跟著笑了,繼續說道:“初陽,你怕是比群峰他小了五六歲吧?”柳群峰今年六月就滿二十一了,陳初陽瞧著也就十五六的樣子,大舅母覺得兩人年齡差的有些多了。

可她隨後又想著,柳群峰這個年紀,想要娶個年歲相當的也不容易,誰家大姑娘二十了還不出嫁啊,正議親的自然都是些十四五六的小姑娘小哥兒。

“嗯,我是七月生,群峰他正好比我大了五歲。”柳家剛去家裏相看的時候,他還為柳家少爺是個年紀又大還相貌醜陋的人,等到親事定下,拿到了柳群峰的八字,他才知道,那人只不過比他大了五歲罷了,等到成親之後又才知道,那人哪裏是相貌醜陋,他分明好看得很。

那人年紀相貌都沒有問題,新婚夜沒能洞房,陳初陽又有了誤會,他還以為是新婚的相公身體有什麽短處,後來才知道是他被魏大美算計了。

他相公身體沒有毛病,他們同床共枕也有些時候了,雖說沒有同房,但那人有沒有問題他還是知道的。

他相公愛幹凈,新婚夜的時候,相公以為他身上臟汙不願碰他,可盡管如此,他相公那晚也沒有對他發脾氣。

陳初陽再次想到洞房的事,本該是有些委屈的,可他想著想著,倒是替柳群峰委屈了起來。新婚夜的時候,他該多憋屈啊,以為娶了個不愛幹凈的臟鬼,卻還是要同人睡在一張床上。

想到自己的期望,陳初陽在心裏給自己鼓勁,他想著,等到回去了,他每晚都要把自己洗的幹幹凈凈的,然後,然後幹什麽呢?一想到心裏的想法,陳初陽就忍不住的臉紅,他是個小哥兒,自己主動往男人的懷裏鉆,會不會太不矜持了啊。

陳初陽咻然紅了的臉頰,旁邊的舅母還有表嫂見了,都是忍不住一笑,真是小年輕啊,想到相公還會害羞呢。

三人正樂呢,門口便多了兩個往他們這裏看的小腦袋,原是家裏兩個孩子回來討糖吃了。

“阿娘,要糖,要吃糖。”大堂哥兩個孩子都是小子,大的八歲了叫大山,小的六歲叫小山。

兩個孩子都長得壯實,因著年紀小,頭上還紮著童子髻,一張胖嘟嘟的臉很是可愛,兄弟兩人瞧著要比同齡人高些,想來應該是托了爹娘的福,大表哥他們夫妻個子都很高。

柳群峰先前給東西的時候,糖是直接給了孩子們的,可小孩子沒有分寸,有了好東西,若不好好給他們放著,他們一天就能給你謔謔完。

為了孩子牙齒,也是為了他們長久能有個甜嘴的東西,孩子的糖都是大人給放著,一日裏給幾顆。

大小山原本應該是在放羊,這會兒卻回來要糖吃,大表嫂想著,定是他們同一起玩耍的娃娃炫耀吹牛了,說是自己有糖,這才回來要糖了。

“等著,我這就去給你們拿。”嘴裏喊人等著,大表嫂卻沒覺得孩子們會聽話,定然會跟著她跑去拿糖,可她沒想到的是,兩孩子還真的等著呢。

大表嫂走了之後,大山便跑到了舅母身邊,問人明日家裏是不是要烤羊。

“我能喊小露珠來家裏吃羊肉不?”大山嘴裏的小露珠也是個放羊娃,不同的是他不是個小子,而是個小哥兒。

小露珠家裏窮,但爹娘都是老實人,舅母對人沒有意見,還想著萬一將來兩人有戲,小露珠要做他家的夫郎,那自小照應一下也沒什麽。

往孫子頭上虛虛敲了一下,大舅母點頭答應了,之後還指著陳初陽對人說道:“你得感謝你表叔和表嬸啊,要不是他們來了,不說你的小露珠,你都吃不著。這羊可是你阿爺知道你表叔喜歡吃才宰的。”

大山得了應承,高興得很,可不管是托了誰的福,反正啊有的吃就行了,但他還是沖著陳初陽有模有樣的道了謝。“謝謝表嬸。”

孩子不止嘴裏謝了,還鞠了個躬,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,他將屋子裏的大人逗笑了之後,自己倒是跑了,應該是去找他娘拿糖了。

山上的日子和山下沒什麽不同,一日裏總有事情要忙碌。陳初陽同大舅母他們一起挑種子的時候,順便說到了明日的事,明日家裏要請客,但表嫂還是要進山去撿木耳。

“這幾日,正是木耳長得最好的時候,大多人都要去,一天最少一百個銅板呢,反正也不是一大早就吃,宰羊的時候我也幫不上忙,還是去吧。”大表嫂長得個子高高,身材說不上胖,卻總讓人感覺身上很有力量,她和男人一樣,瞧著就很是......強壯?

雖說用強壯來形容一個婦人,有些不好,但陳初陽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說法。大表嫂面上還一直掛著兩塊紅霞,他們山下的人管那叫高山紅,山上的人都是這樣的,聽說是被風吹出來的。

“嫂子,我也去。”一頭羊得賣七八兩銀子呢,舅舅連羊肉都舍得給他們吃,他也要幫著舅舅家裏做點事。

陳初陽嘴裏既不是商量的語氣,更不是試探的語氣,是直接告訴大表嫂他也要去。

他是客人,便是什麽都不做,家裏也不會說什麽,可他又是親外甥的夫郎,也算是自家人,他能主動幫著家裏幹活,舅母他們哪有不高興的啊。

大舅母和大表嫂臉上都是笑嘻嘻的,顯然心情很好,陳初陽能和舅舅家裏人處得好,他自然也開心。家裏的女人夫郎倒是和和樂樂的,可方才同柳群峰出去的黑娃回來後,卻滿嘴都是抱怨。

“我哥怕是傻了吧?他難不成要在山上種地不成?拉著我出去騎馬,卻老是往山地裏跑,這也就算了,他還跑到地裏去刨土,還抓著泥巴看,也不知道那黑乎乎的泥巴有什麽好看的。”

黑娃回來之後,一屁股坐到屋檐底下就開始抱怨,柳群峰一回來,就將自己的青騾牽到後面的牛羊圈去了,他拴好青騾回來,就聽見了黑娃的抱怨。

“你小子,什麽廢話都說。”柳群峰上去逮著人就是一頓揉,他不止今日要抓黑娃的壯丁,他明日也要逮著人繼續跟他上山。“明日繼續跟我上山吧,明天也讓你掉個樹坑。”

“呸呸呸!山神老爺,孩子瞎說呢,您當沒聽見您當沒聽見!”舅母被柳群峰的話嚇了一跳,趕緊雙手合十八方拜拜,之後才來得及瞪了柳群峰一眼,“那樹洞裏也不知道有什麽,萬一給掉進蛇窩怎麽辦?你小子運氣好,你以為誰都運氣好?”

柳群峰被罵,只能訕訕傻笑,倒是一邊的黑娃不樂意了,還幫著他哥說話呢!

“大伯娘,沒事兒,我哥不是山上的人,他說的不靈~”黑娃倒是精,話落就起身跑了,大舅母看著人背影笑罵道:“臭小子,誰都不能說你哥是吧。”

日子忙忙碌碌笑笑鬧鬧的,一天便過去了。

隔日一大早,大家又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往林子去了,這一次陳初陽心裏便多了些謹慎,但也多了些期待。

讓人心生敬畏的老林,依舊是昨日的樣子,不同的是,今日沒了雪花的身影,這讓陳初陽開心了不少。身邊沒了喜歡針對他的人,誰能不高興呢。

一早的忙碌勞累,換來了滿滿一背簍和一籃子鮮嫩肥大的木耳。

陳初陽他們回家之後,柳群峰他們仍舊沒有回來,他往著山林的方向看了一眼,小心學著大舅母的樣子同山神祈禱,希望山神保佑柳群峰他們安全回來。

今日家裏要請客,大表嫂想要趁著客人來之前將木耳洗出來,兩人便趕緊去竈房吃飯,飯後就得去洗木耳了。

大舅舅家屋後就有一條水溝,為了方便清洗,家裏的牛羊圈也建在了屋後,兩人去洗木耳的地方是上游,大表嫂還給陳初陽擡了個木墩過去,坐著腿腳不容易麻。

新鮮的木耳上面有一些黏膩的東西,得要洗幹凈才行,不然吃了會中毒,這些都是老一輩的人傳下來的經驗。

“還好山泉水溫,不然這手非得凍壞了。”看著冒著熱氣的泉水,陳初陽將手裏的幹凈木耳放到旁邊的籬笆上,之後又忍不住的往山上看了看。

大堂嫂見人不管幹啥,都惦記著還未回家的柳群峰,正想逗他一下,羊圈那邊卻傳來了動靜,是大舅舅他們要準備宰羊了。

大舅舅年紀比柳母還要大些,陳初陽雖不知道大舅舅多少歲了,但想著他阿娘都五十多了,大舅舅怕是快要六十了。可大舅舅看著仍然精神得很,背糞去地裏也好,上垛子也罷,甚至拉羊宰殺都不成問題,仍舊是滿身的力氣,一點不像個老人。

那邊宰羊熱鬧,兩人便支著腦袋看了一會兒,他們一邊看熱鬧,手裏的活兒也沒落下,雙手依舊在水裏攪弄,手裏的木耳便是沒有盯著,也是洗的幹幹凈凈。

兩人今日采摘回家的木耳比昨日還多,全部洗出來得要小半個時辰的時間,那邊宰羊清理也差不多要小半個時辰,等到陳初陽他們將木耳全都洗幹凈,將之晾曬好之後,家裏的院子裏也架上了鐵架,開始綁羊開烤了。

烤全羊味美卻費時間,若是要烤的外酥裏嫩,還要註意火候,其次才是調味料。開始烤羊之後,除了最開始用明火,後面就得用炭火,這樣一來羊肉就是慢慢烤熟的,整個外皮酥脆內裏細嫩,大火烤的只會外焦裏生。

這邊幾個舅舅和表哥表弟們已經忙活上了,可山上的人卻還沒有下來,陳初陽開始擔心了,時不時就要往山上看,甚至都想親自去接人了。

不止陳初陽,現在就連大表嫂也開始擔心,他們望眼欲穿的時候,山腰上終於有了期盼的人影,這人總算是回來了。

看見人了,心裏放心了,抱怨也隨之而來了,大表嫂對著還在遠處的大表哥就罵:“多大的人還沒有分寸,今日家裏有事又不是不知道,咋瞎忙活啊,也不知道趕緊回來。”

聽著大表嫂的抱怨,陳初陽忍不住的點頭,可他臉上卻是帶著笑的,只要人回來就好了,他們安全回來比什麽都好。

柳群峰他們到家的時候,身邊還跟著幾人,都是家裏親戚,今日原本就要在家裏吃飯的。

今日家裏人多,所以烤羊架子架在了院子中央,大舅母還往旁邊扔了不少的氈毛毯子和木墩,氈毛毯子是用來坐的,木墩則是用來放東西的,一會兒吃東西就直接在原地了,不用另外擺桌。

柳群峰他們今日也有收獲,但還沒昨個兒收獲大,昨日還有幾只野雞,今日不過一只罷了,但陳初陽總覺得今日的柳群峰高興得很,像是撿了金子似的,比昨日高興多了。

“老大,再去收拾兩只雞出來,大山他娘,去摟一撮箕土豆出來,再搞點辣子,群峰吃土豆喜歡蘸辣子。”大舅母這會兒正準備出門,許是還要去喊人,她吩咐了人之後便匆匆走了,家裏人也開始忙活了起來。

柳群峰不止愛吃烤羊,也愛自己動手,他顯然也是幹過這活兒的,到了烤羊架子旁邊,便有模有樣的開始翻轉了起來。

烤全羊不能只烤一個地方,將羊固定在烤架上之後,兩頭的烤桿不能綁死在烤架上面的,搭在烤架上面只是為了省力,翻面的時候再動就行,不然全程雙手拿著,這小半天下來怕是手都要廢了。

大舅母出門一會兒,家裏就陸陸續續的來人了,陳初陽粗粗數了一下,不算家裏的人都有十幾個客人了,且這會兒還沒吃上呢,等到吃羊肉的時候,家裏怕是得有四五十個人。

沒想到今日能比過年還熱鬧,陳初陽正高興呢,就發現雪花同她家人來了。

陳初陽能感覺到雪花不喜歡他,他也不想上趕著,見人來了就往柳群峰身邊湊,可他剛走到柳群峰身邊,便有人拿他們說笑,他沒辦法又重新坐了回去,幫著大堂嫂往火堆裏扔土豆。

烤羊還早得很,鍋裏的燉雞也早,他們坐在這裏也無事,自然是要燒土豆吃。

陳初陽住在大舅舅家裏,自然和大表嫂最熟,可雪花一家偏偏就是大表嫂的親戚,她自然也要往大表嫂身邊湊,還正好的坐在了陳初陽的旁邊。

陳初陽害怕雪花又針對他,沒想到雪花這回倒是沒怎麽搭理他,反而同旁的人聊得火熱,她們甚至還唱起了歌,且還是些陳初陽一點也聽不懂的話語和調子。

陳初陽知道,上山的人會說方言,這是他們自己的語言,這種語言他們山下的人聽不懂,大舅舅一家雖然說的官話,可他們的官話也是有口音的,和他們山下的人不一樣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陳初陽總覺得雪花好像老偷看他,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,他們也不認識啊。

心裏有些郁悶,陳初陽只好轉移目標,他掏了個土豆出來,用樹枝將外皮刮幹凈之後卻沒吃,而是給一邊的柳群峰拿過去了。

柳群峰他們烤羊肉的火堆,和陳初陽他們的不是一個,因為要保證一直都有燃的正好的火炭,所以得生兩堆火,陳初陽他們這裏的火堆,就是用來燒火炭的。

“相公,你歇會兒。”把土豆遞過去之後,陳初陽看著柳群峰額頭上的汗珠,本想給人擦擦,可這裏這麽多人,他又有些不好意思。

他輕輕轉身,卻正好看到雪花在看他,但兩人眼神一對上,她就飛快的挪開了。他也不知道為何,見了那個眼神之後,下意識的擡手就往身邊的柳群峰額頭上擦去了。

“相公,給你擦擦汗。”陳初陽擡頭給人擦了汗,還伸手到懷裏掏了張手帕出來,然後塞到了柳群峰手裏。“用來擦汗。”

陳初陽做了這些,高高興興回了大堂嫂身邊。

若說之前,陳初陽不知道雪花為什麽不喜歡他,那他現在知道了。他覺得,雪花應該是對他相公有意思,所以才會針對他,但不管她怎麽針對,他都和他相公成親了,她也搶不走人的。

一想到柳群峰這個人是他的相公了,陳初陽就開心,可他開心了,不開心的人便要找他麻煩了。

“青天白日的真好意思。”雪花一臉的不以為然,甚至帶著些鄙視的樣子,這態度讓陳初陽真的生氣了。“他是我相公。”

陳初陽也不多話,就說了這麽一句就算了,但他不說話了不代表是真的算了,他偷偷註意著雪花反應,發現雪花果然是有些生氣的樣子,他的嘴角便忍不住的往上翹了,這會兒他也不看雪花了而是看向了柳群峰。

那個人是他相公啊,是他的相公。

陳初陽不是個喜歡為難人的人,他這會兒高興了,也沒在意雪花針對他的事兒,可他想要算了有人偏不肯。

“我這人最看不上的就是小哥兒,長得和男人一樣有啥滋味啊,還是女人好。”說話的人,就是之前那個叫做劉飛的男人。

陳初陽無意和他們爭辯,也不知道之前明明互相針對的兩人,今日怎麽一個鼻孔出氣。

陳初陽不想在舅舅家裏和人吵起來,便是知道這兩人合夥欺負他,劉飛的話在故意在羞辱他,他也沒有開口搭話,只是微微了側了側身子,不願意再看那邊一眼。

他們晏國的三種人,小哥兒是地位最低,這是陳初陽早知道的事,可他是第一次因為性別,明晃晃的被人看不起,心裏還是很難受,這比因為他窮而看不起他,還讓他難受。

陳初陽無意和人吵架,卻不想他不出聲有人出聲。

“一樣米養百樣人,這世間什麽樣的人都有!有的大男人還又饞又懶,有的女人能做頂梁柱,有的小哥兒還能做狀元呢!”

這世上又不止陳初陽一個小哥兒,那男人方才也算是罵了所有的小哥兒,自然有人不樂意。陳初陽聽得這話趕緊循聲看去,說話的人他不認識,瞧著樣子應該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婦人,不過那婦人身邊的小孩子有些眼熟,他好像在家裏見過。

有一個人開口反駁,說話的人就多了,就連陳初陽都開口了。“這位大嫂說的沒錯。”人家明顯是在幫他說話,陳初陽也不息事寧人裝鵪鶉了,跟著附和之後,還對著那人笑了一下,還又補充道:“我們晏國又不是沒有狀元哥兒,不要太小看小哥兒。”

雪花和方才那個男人這會兒倒是不說話了,他們許是沒有想到,竟有人幫著陳初陽說話,特別雪花,她沒想到,前日裏一副受氣小媳婦兒樣的陳初陽,今日嘴巴這麽厲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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